【原创】 人“鬼”互动的美国万圣节-----《我看美国》（31）
2010-01-02 21:35:46| 分类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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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创】 人“鬼”互动的美国万圣节
-----美国节日见闻
每年阴历十一月一日，是北美地区民间盛行的传统的万圣节，俗称“鬼节”。 我虽然2001年赴美探亲时曾经历过这个日子，但美国人怎么过这个节日，并没有给我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，或许是那个时候我们还暂住在公寓，家里又没有“小鬼”（小外孙）问世的缘故。因为在美国过万圣节，节日的主角是天真烂漫的孩子们，正是他们玩得最开心。
这里有必要先追溯一下万圣节的起源，否则就很难理解和想象如今万圣节大人和孩子们“上演”的各种具有象征意义的这个传统节目。
万圣节，根源出自欧洲，起源于天主教会。准确地说，世人说的“万圣节”（HALLOWEEN），真正意思上是指“万圣节的前夜”。传说每年阴历十月三十一日晚上，死亡之神会和人间逝者一起返回人间，这晚恶灵的力量最强大，是恶灵寻找活人替死、使自己获得重生的唯一机会。在这个惊骇的夜晚，古塞尔特族人（爱尔兰人）为了躲避恶灵的到处搜索，便把家里的炉火和蜡烛熄灭，并刻意用动物的头或皮毛把自己装扮成比“鬼”还要鬼的鬼怪模样，还发出可怕的声音，意在让游走的恶灵看不清、分不出谁是死鬼，谁是活人，找不到替身，最后把恶灵吓走。在塞特尔特族人的心目中，每年阴历十月三十一日夜晚是“闹鬼之夜”。
万圣节的象征物是“南瓜灯”，又名“杰克灯”。这里有一个富有趣味的爱尔兰民间传说。据说酒鬼杰克有一天邀约恶灵一起喝酒，因酒后无钱付账，便叫恶灵变出6便士（货币名称）。当杰克拿到手后翻脸不认账，反而用一根银纸把恶灵镇住出不去，后经恶灵苦苦哀求方得脱身。次年万圣节，恶灵与杰克达成协议，恶灵答应一年内不会骚扰杰克。谁知不久杰克去世，天堂拒收，地狱不接，在黑暗中走投无路。此刻恶灵丢给他一块烧得通红的煤炭，以作照明。杰克把煤炭灰烬放进一个打了许多洞孔的菜头中，以便延长照明时间。根据上述传说，爱尔兰人用菜头制作“杰克灯”。后来移民到北美洲后，发现那里南瓜很普遍，故改用南瓜制作“南瓜灯”。
随着历史的推移和时代的变迁，万圣节早已从敬畏鬼神的宗教意味，慢慢演变成了小孩穿戴鬼灵精怪的服饰，出去吓唬邻居并乞讨糖果的趣味习俗。
在美国，万圣节是一年中仅次于圣诞节的一个多姿多彩的传统节日，美国人很喜欢。听闻明尼苏达州号称是“世界万圣之都”，每年万圣节都要举行大型的巡游活动。早在阴历十月初，全美各地就提前进入过节状态，节日气氛与日俱增。最明显的就是，几乎所有商店都会超前布置上蜘蛛网、女巫、吸血鬼、骷髅头等等，提前营造出寒冷阴森的黑夜环境。在我居住的马州蒙郡德国镇，见到了超市里节前摆放在摊位货架上的几个外表颜色不同的骷髅头，但见那两个又大又黑的大眼眶，两个凹窝的大鼻孔，两排狮子口的大门牙，灯光从骷髅头的“七窍”喷射出来，看上去凶神恶煞，张牙舞爪，真够吓人。
在美国城市郊区农庄乡间，很多应市大南瓜堆积如山，城里人纷纷开车外出观赏南瓜风景线，并提前把南瓜买回家，以备制作万圣节的“南瓜灯”。年轻人则提前邀约参加万圣节化妆舞会的具体事宜，或相约届时到哪个餐厅或到谁的家里吃上一吨恐怖大餐。因为按照美国的风俗，节日美食要与节日味道相匹配，正如感恩节习惯要吃烤火鸡一样。那么，万圣节的晚餐，吃的、喝的都要做成稀奇古怪、鲜血淋漓的样子，故意让食客感到恐怖，可怕吓人。
我们也和当地很多美国人和华人一样，提前全方位做好万圣节前的各项准备，少不了把2个大南瓜买了回来，还到超市采购了好几磅水果糖、巧克力之类的糖果点心，作为万圣节分发给邻居孩子们上门“乞讨”的“恩赐品”，还特意买了2套小孩戴用的鬼面具。我的未满6岁的外孙女，似乎早就对万圣节有所“觉悟”，也在主动做好过节准备，提问爸妈到时她该着什么衣服，戴什么帽子，穿什么鞋子，甚至询问由谁带她出门去“乞讨”糖果食物。真是过节之心，“昭然若揭”。
我的女儿女婿把制作“南瓜灯”的重任落到我头上，还夸我从小爱好包括雕塑和书画艺术。说实话，我对接受这一任务感到有点“怯场”，因为我是破天荒第一次给南瓜雕刻，要把瓜雕刻成灯，谈何容易，而且要摆放在家门口外，我生怕在众目睽睽的老美面前出丑。我苦思之余，灵机一动，何不向超市里摆放的广告宣传南瓜灯“模特儿”学习？于是我专程开车上门“抄袭”，依样画葫芦。原来制作南瓜灯，根本说不上难度，比我设想中要简单快捷得多。我在南瓜上部把柄旁边挖一个小园洞，伸手进去把里面的全部瓜肉掏空，然后在瓜的侧面先规划好人（鬼）的五官，再用小刀切出眼鼻口出来，要夸张地显示出嘴里上下两排大牙。我按构思设计加工，把南瓜雕刻成一个张嘴微笑的大头目，就像弥勒佛那样，笑口常开。然后在瓜内底部插上一支蜡烛，至此制作南瓜灯工程大功告成。
万圣节终于来临。我按照当地的习俗，一早就把两个南瓜灯分别摆放在住家大门外两侧地板上，并于傍晚时分点上了蜡烛。中午，我看见家门对面的美国人家，在自家车库门口摆摊设档，准备好晚上派送的节日礼物。按照事前家庭成员对过节的分工，下午由我的女婿带领两个小外孙去社区公园玩，晚饭后除我一人留守大本营外，其余倾巢出动，三个小外孙兵分两路出发，在居住小区内挨家逐户上门“乞讨”节日礼物。晚饭后不久天黑了，三个小家伙穿着黑沉沉的衣服，戴上吓人的鬼面具，在父母带领下兴致勃勃地出发了。
我一人在家，早把糖果、巧克力放到一个大竹篮里。万事俱备，站在楼下大门楼道里恭候“小鬼”光临。我故意把门关上，但好奇心驱使我不时从门缝里窥探外边动静。果然首批有3个孩子上来按门铃了。我随即开门，见2男1女3个小孩上来，异口同声地说“Halloween”。我不假思索地也跟着回应一句“哈罗问”。本来我应该按照传统习俗，轻轻抚摸一下他们的头部和脸蛋，称赞他们如何象小天使啊，小宝贝啊，多么可爱啊，奈何我的英语水平够呛，实在不知说什么好，只顾着给他们派发糖果、巧克力。他们笑容满面地一边把礼物放进衣袋里或随身带来的手袋、小竹篮里，一边说声“Thank you”，转身便朝邻居家去了。接着一拨又一拨“小鬼”队伍上门来“骚扰”，我照样操作“打发”一番。如是循环，多次往复。“闹鬼”的高峰期前后近2个小时。在人“鬼”互动中，我先后成功地“驱赶”了上门游荡的二、三十个“小鬼”。我见到“小鬼”们的家长都在马路旁边“站岗”，他们看到孩子们大有收获，玩得开心，颇为激动，纷纷向我招手致意。
直到晚上9点左右，“小鬼的闹剧”这场喜剧基本上演完毕，我的糖果、巧克力也都派发得所剩无几了。我目送着陌生人家的孩子们回去，又接回了自家亲切的小外孙归来。哇，他们姐弟三人收获太丰富了，条条巧克力装满了小竹篮，粒粒糖果把衣袋撑得胀鼓鼓的。显然，今年我们家万圣节，得到回报的礼品要比献出的多；孩子们在外边享受到的乐趣也比在家里享受到的多。
以上就是我在美国亲自品尝到的万圣节的原汁原味。我想，在大家都很熟悉的节日里，陌生的孩子挨家住户到陌生人家敲门“捣鬼”要糖果吃，这在我们国人中是很难想象的。毫无疑问，万圣节人“鬼”之间的互动，体现的是人间的友爱，孩子们从陌生人那里得到了许多甜蜜，感受到了许多温暖。
如今万圣节明显少了对鬼魂的敬畏与好奇，倒是多了孩子们的俏皮与乐趣。
万圣节，孩子们喜欢你！大人们更喜欢你！
紫烟楼楼主：邹延欣 2010年元月2日 于广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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